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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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3: Elevenstars/sy:苏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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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私稿,商稿可约,同圈出本g文合志可约

*二战背景,密码战(伪),灰塔笔记au

*这次纽特来追哥哥

 
 

  初秋的牛津已经开始转凉了,纽特弹开窗台上的几篇碎叶,隐约辨认得出那是忒修斯很喜欢的五角枫。

  他打了个哆嗦笼了笼敞着扣子的衬衣,把窗户又扣了回去,开始跟舍友抱怨文学院的繁重课业。

  雅各布正挠着头搞他的曲子,敷衍着应和他,把笔头都杵断了不知道第几根。

  纽特讨了个无趣,跟着雅各布也挠了挠头,趴在窗口又去想他的忒修斯去了。

  忒修斯是他们系新来的英国文学史的教授,据说原本教的是数学院,临时来代一代课。第一天就留了一篇十四行诗的仿写,一群大学一年级生连抑扬格五音步都还没学,在台下看着教授不知如何提笔。

  新来的教授倒是颇不在意这些,只当看不见,他坐在讲台上摊开了的特里特米乌斯的《隐写术》,戴上了一副细框眼镜,看上去没有要再开口的打算了。

  纽特来晚了坐在了第一排,此时正假模假样翻着书偷偷打量着忒修斯。这位教授看起来还很年轻,与其他专业课程的教授相比既没有长胡子也没有白头发,玻璃片后面隐隐是一片蓝色的湖,同纽特每天面对镜子时能看见的蓝色一样。

  这让纽特觉得很奇妙,他托着下巴看着年轻教授,从悄悄观察到光明正大地注视,这一个学期也快要过去了。

  忒修斯大部分时间都是布置一个课题,纽特很少听他开口说话,他只是把课程要求写在黑板上,然后坐在讲台上读书。这书几乎都是与数学和密码学有关的,纽特想这也许是他在为数学课程备课。

  第一排几乎成了纽特的专座,他本来就孤僻一点,在文学鉴赏上虽然被很多教授格外青睐些,也更是变得不合群起来。纽特不太在意这个,毕竟他只要考一个好的足够撑起他履历分数就行了。他父母去世的早,好的成绩和教授推荐能让他在报社和出版社找到赚够生活费的兼职。

  忒修斯很少管课堂纪律,但纽特肯定这位年轻的教授已经暗地里记下了每一个在下面传纸条的学生,等着扣掉课堂表现的分数。纽特非常确定这位教授并不如他看起来那样温和。

  忒修斯又翻了一页,他的灰色大衣翻着里子搭在讲台上,黑西装的肩头落了一片白色的粉笔末。

  纽特咳了两声,忒修斯停了停手上正翻的书页,抬头瞧了他一眼。

  窗外的梧桐树上有一只灰鸽子在咕咕地叫。

  “下课。”忒修斯宣布。

  

  “我喜欢那个教授,叫忒修斯的那个。”纽特抠着书本卷起的书角道。那些泛黄的、杂乱的书角让他心里发慌。他烦极了,不然也不会选在这个阳光颇好的午后来做这种事情,他本该躺在草地上开始他文学课的复习。

        雅各布震惊地瞧了他一眼,嘟嘟囔囔说了句什么,纽特没有听清,猜测着估计是他又失心疯了一类的话。他倒是不在意这个,毕竟雅各布说惯了,他也听惯了。

       等他把教材的书角解决完一半的时候,雅各布又开口了。

       在这之前他撞了撞纽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他来了。”

        “嗯?”纽特正在试图把他不小心扯下来的页脚拼回去,“你有胶水吗?”

        “我有。”

        纽特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是谁在说话,他顾不得手里捏着的三角纸片下意识地抬头,午后的阳光透过树荫细碎地垂洒下来,让忒修斯看起来在发光。

       “老、老师好。”他最后这么憋出来一句,沮丧地垂着头。

        忒修斯倒是没在意他的学生突然垂头丧气,他弯下身子,制止了纽特想要从毛茸茸的草坪上爬起来的举动,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本可怜的教材和半拉旧纸。

        他只看了一眼那个破损的页脚,便把注意力都放到这本教材上去了。他“哗哗”翻着书,眉头轻拧着,灰蓝色的眼珠随着行数移动着。纽特小心翼翼上翻着眼睛,透过额发的缝隙迎着刺痛的阳光瞧着他的老师,他一边思衬着该去剪一剪长了太多的头发,一边忧虑着忒修斯看见他在课本的尾页写的他的名字。

       余光里雅各布冲他挤眼睛,他也全当没看见。

       所幸忒修斯只是往前草草翻了翻,合起来时又露出了他那种温和的笑。“没关系,不算什么大事,我回去给你粘一下。正好我看你有几处批注做的很有意思,我回去再看一看,你晚上过来找我拿吧。”

        纽特还没来得及点头或者摇头,忒修斯已经把他那本破烂的教材夹进了自己的教案里,抹了抹弯腰而翘起的西装后摆,从他身边跨过去了。

        纽特扭过身子目光追着他的老师,随着对方的背影一同远去了。他的老师路过很多在草坪上聊天的学生们,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纽特似乎看见了他后颈上的汗珠,他敢确定忒修斯的手指正扣着他的教材,或许就是那最后一页。

        他走过一片酢浆草的花圃,朝那些在风里的花儿招了招手。

        纽特伸出手,默默朝他挥了挥。

  

  雅各布先纽特一步回到宿舍,纽特去图书馆借了几本文学史的研究资料,离这门课结课还有半个月,他得抓紧写出来一篇能让教授喜欢的论文。

  他回来的时候雅各布正抓着一份牛津报社团的学生们自印的卡法斯报朝纽特嚷嚷着战争。

  战争。

  这是1936年的秋天,可哪怕是远在牛津郡的这些学生们,也提前嗅到了火药的味道。

  纽特松了松孔雀蓝色的领结,在桌子上扒拉出来一块地方来安置他新借来的资料。

  他不是不关心战争,只是这时候他无心那些遥远的冲突,他眼下太多冲突要去解决,他还要维持自己的生计。

  偶尔他会从雅各布桌上的餐盒下抽出崩落了几滴番茄汁的卡法斯报,上面虽然多是写义愤填膺类的标语口号,却实实在在讲述着世界上愈来愈浑浊的空气。

  这个夏天里,那上面长篇大论报道了西班牙的内战,而如今叛军已经逼近马德里城区,国际联盟形同虚设。纽特把报纸还给激动的小胖子,惦记着如何应对忒修斯的突然邀约。

  他对这个老师要说心怀不轨是过分了点,但说想法还是有一些的。他说不清这个,毕竟活了这十八年他还没谈过恋爱,只是他发现自己看着那双蓝色眼睛就能度过一节单调乏味的课程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被那湖水淹没了。

  纽特·斯卡曼德一向自命是个勇敢的人,忒修斯看起来倒很是温和,可纽特觉得,他眼睛里那片湖比一月份的柴威尔河还寒冷。他一会儿就要独自面对这样的忒修斯了,他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这会儿翻着那些资料,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雅各布正紧着他的琴弓,纽特还抱着笔记本发呆的时候,小提琴的曲声已经飘进了他耳朵里。

  雅各布是音乐系的高材生,他小提琴拉的好极了。他说是他身材厚实,胸腔与琴箱的共鸣让乐声听起来更有味道。纽特倒是觉得,是因为他那无头无尾的初恋,悲伤总能让人顿悟和看破。

  “也许吧。”雅各布也不反驳他。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一切过去的恋情讳莫如深,可能那并没有伤害过他,纽特这样猜想。但他对别人的旧情也没什么想研究的心思,除去雅各布写曲子的时候会和他闲扯上两句,纽特也只知道那位女士被称为戈德斯坦恩。

  数学院倒是有位戈德斯坦恩女士名列前茅,纽特常在学校南餐厅里听人抱怨那位的不通人情,想来或许不是那位戈德斯坦恩。

  雅各布又拉完一曲,长叹了口气,又嘟囔着什么诗词去擦松香了。

  纽特吸了吸鼻子,想起来忒修斯。忒修斯身上也有股子松香味,混着一点点凛冽的雪松味道,像是一整片森林。

  忒修斯现在在干什么呢。他在雅各布的琴声里拖着下巴望着外面扑棱着翅膀的灰鸽子,鸽哨声也隐没了。

  唉,忒修斯,忒修斯。

  

  直到黄昏光临牛津郡,天空被绛紫色和粉红色挤成一片的时候,纽特终于合上了没看几页的文学史,拎着大衣出了宿舍。

  他知道忒修斯的办公室在哪里,他匆匆跑过曼达琳桥,河里还浮着几根断枯的树枝,那些鸭子和野天鹅也不见了。

  敲响忒修斯办公室的时候,走廊的灯光忽闪了两下,连带着纽特抖了一抖。忒修斯正好来开门,还以为他是在打寒颤。

  “外面很冷吗?”忒修斯把他领进来便朝桌子那儿去了,纽特关上门跟在他后面,面对忒修斯他又词穷了,好半天说了句“还行”出来。

  忒修斯似乎一早泡好了茶,这会儿正好端过来给他,纽特对茶没什么研究,只是盯着忒修斯细长的手指,觉得那和盛着棕红色茶汤的白瓷杯子配极了。

  忒修斯去他的桌子上把正摆着的那几张纸收起来,又从左手边的抽屉里把纽特的那本教材拎了出来。

  “您觉得我的批注,呃,有什么问题吗?”纽特终于意识到他该说点什么,于是他咽下去口腔里的茶水,捧着茶杯歪头望向忒修斯。

  他的老师倚着桌子,翻着他那本教材,“很有意思。”忒修斯又重复了一遍中午时说的那句话,他没戴眼镜,灰蓝色的眸子直白地暴露在纽特毫不避讳的眼神之下,最后停在某一页上。

  忒修斯弯下腰来,把教材翻过来对着纽特,向他展示他细心挑选的那个有趣批注,“我觉得这个最有意思。”

  纽特不禁吞了吞口水,那个字迹清晰的蓝墨水上,清清楚楚写着“BPMAMCA”。

  回想起前几个月那本《隐写术》,纽特觉得忒修斯八成是看得懂这个简单的密码的。

  它的意思是“Theseus”。

  

tbc.

  

*试阅一下,或许不是篇很好看的文,但却是我很想写的一个题材

*下一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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