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荷兰×仿生人傻 

小部分情报贩子桑×毒窝卧底默

*来自 @白衣岁❤️ 以及 @花心小萝卜💜🇩🇪♥ 的点梗  8k

　　

01.

　　“HB0129号仿生人，检验结果达标。躯体外壳多处损伤，需送往出产公司LD售后处进行维修。”

　　Tom仔细听完电子声的汇报后蹲下去，把医疗舱的玻璃罩子打开，里面躺着的那位接受检修的仿生人睁开眼。

　　天蓝色的眼睛里隐约闪动着数据流，Tom摸了摸仿生人在保养液里泡的湿漉漉的头发，“去洗个澡，这太黏了。”

　　“你还是不打算送我去维修吗？”少年形体的仿生人拒绝了他的搀扶，从保养液里站起身来。荧蓝色的液体顺着少年的身体线条滚落下来，也许是出厂时的肤色设定出了什么偏差，他的肤色比一般人类要更浅一些。但Tom没去办过退货换货，毕竟他的钱也只够买得起一个瑕疵品。

　　“没钱。”Tom摊着手站起来，打量着他小仿生人挺翘的臀部，在目光触及到他背上的割口和里面蓝色的流光时偏开了头，“等我们干完下一票，就有带你去维修的钱了。”

　　少年迈开纤细的长腿跨出医疗舱，他赤脚踩在地板上，皱眉踢开脚边的铁罐，“你少喝点酒就有了。”

　　Tom不置可否，随手从桌子上又捞了只啤酒罐过来，把剩下的酒底倒进嘴里。“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他含糊地说着，朝刚迈进浴室的少年低声道，“‘Asa’怎么样？”

　　“你的起名水平也就这样了。”他的仿生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但Tom能感觉到他的愉悦。一个名字对仿生人来说太过珍贵，每个仿生人都带有出厂时设定的唯一编码，很少有人会去给仿生人起个名字。那毫无用处，也蠢极了。

　　“洗完澡出来把地拖了。地上都是你的保养液。”Tom把空了的酒罐丢在桌上。

　　

　　虽说嘴上硬些，但Asa出来后还是把地拖了，又趁着天还亮出去买了菜。Tom出去跟客户谈了生意，又接了一笔暗杀的单子。回到他们这间破烂的小公寓时，门口都能闻见牛肉和米粥的香气。

      “你买了牛肉？” Tom 一边换鞋一边往厨房张望，只瞧见个橘光下蒸汽里忙忙碌碌的瘦高背影。

      “放心，从给我买保养液的钱里出的，没动你那份。”仿生人的声音过厨房半掩的门传过来，听起来有点闷。

      Tom还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闭嘴了。他往吃饭的小桌那边走过去，坐下后又点起了一只烟。透过玻璃上的雾气他能模糊地看见一点少年的侧脸，那人正咬着一根筷子，手上给炒肉翻着面。

      老实说他们日子过得很拮据，把Asa买回来花了他几乎所有的积蓄。他想着一个人做任务太辛苦，又觉得一个人生活有点孤独，刀尖上舔血他也不敢太同人亲近，生怕动了心，给别人和自己都招至祸患。于是他拿了前半辈子的工钱，去LD公司正碰上瑕疵品搞促销，他就从暴力型战斗仿生人里选了个最便宜的型号付了款，剩下的钱还够给他的新打手买个医疗舱的。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这个瑕疵品倒底瑕在哪儿了，LD把Asa送来的时候他确实有点吃惊，作为一个暴力型战斗仿生人，Asa的体型似乎太过纤弱了。Tom想大概因为是个便宜货吧，出厂说明里虽然没写，但这个体型就该是最大的瑕疵了——哦对，还有这个糟糕的性格设置。

      不过瘦归瘦，Asa在跟着Tom接单的日子里也充分体现了战斗型仿生人的特质，虽说力气小些，可他速度快极了，几次都从枪口下救出了Tom。

      说到这个Tom还是有些点内疚，因为收入不稳定又没有了积蓄，他给Asa买的保养液都是最便宜的，这让Asa的表皮修复进行地极为缓慢，他也没钱送他去售后维修，所以他的小仿生人身上总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一小盘牛肉摆在他面前，Tom在香味里回了神，却正看见Asa端盘子的素白手指上有两道划痕。

      察觉到他的目光，Asa缩回了手，坐在他对面。

      见Tom又把目光落在了他脖颈处的伤口上，Asa扯了扯领口，“我会保护你，我又不会流血。”可惜他今天穿了件无领的单衣，怎么也遮不住那几道口子。

      “你不会流血，可你也会疼。”Tom端起米饭往嘴里塞了一口，“我看了你的出厂说明，你有痛觉神经。”

      “所以我是个三流货色。”

      Tom停了咀嚼，抬头去看他。他的少年微微垂着眼，正面无表情地给他盛汤。对战斗型仿生人来说，痛觉神经是个累赘，通常会在批次生产中剔除。也许是什么疏忽，Asa被漏了出来。Tom想， 或许这算是LD公司对瑕疵品的一个标准。

     “正好，我也是个三流杀手，咱俩凑一凑还是般配得很的。”Tom继续埋头去扒他碗里的饭，至少他觉得Asa的厨艺是一流的，

      Asa正盛完手头上那碗粥。他略略愣了愣，回味着Tom那句话，不禁看向他。他活的日子还很短，准确来说他刚出厂了三个半月，而这三个半月里， 他的生活中全是Tom。他的程序里写入了必须服从契约人的任何命令，Tom是他的契约人，他自当拼尽一切去保全他。

　  Tom要去做搏命的差事，没关系，他可以去给他挡子弹。Tom没有钱，没关系，他可以只用最低级的保养液，即使那廉价的液体并会让他的自愈速度变慢。Tom不会做饭， 没关系，他可以背得过所有菜式一样一样做给他吃。

　  他睁开眼第一次看见人间，就是这个男孩目不转睛盯着他，那时他的世界里就只有Tom了。

      总之从Tom把他买回来那天，他就只为他而活着。

      在Tom把碗放下前，Asa已经又垂下头去，额发的阴影埋住了他蓝色眼珠里的流光。

      Tom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揉着肚子按下了Asa正准备收搭碗筷的手，“说好的你做饭我刷碗。”

      Asa瞧了他一眼松开手，“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休息，我们不是很快又有新活儿要干了？”

      “嗯哼。” Tom把碗摞在一起。“接了一个警部的活儿，他跟上司立了军令状会捣掉一个贩毒窝点，眼看期限就要到了，他的卧底没一个回来的。这不找上了我，想直接杀了那个毒贩头子。”

      “你不是说不插手政府的事 ？”Asa皱眉。“这如果被落了把柄——”

      “没事，我也有他的把柄。”Tom截断了他的话头，抱起摞好的碗往厨房走，“而且他开的价很高，这样我就有钱去给你做维修了，还能换一批好一点的保养液和能源油。”他把碗放在池子里打开了水龙头，”所以呢，为了保证你在这之前不报废，这次我一个人去。”

      “嘿，你不能——”Asa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追到厨房去，试图向Tom争辩些什么。

      “这是命令。Asa。”Tam又一次截了他的话头，他一只手拎着盘子一只手拎着刷碗布，回头注视着Asa的眼睛。

　　“明天你在家呆着，不许出门。”指令通过瞳纹进入Asa的控制中枢，察觉到被限制的仿生人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Tom看了眼默不作声也不动作的少年，无奈叹了口气。他在裤子上蹭了蹭手上的水，抬手揉了揉Asa柔软的发顶，“乖嘛。”

      “……无赖。”Asa最终只憋出来这么一句。

      Tom摊手，“随你怎么说，等我回来再好好修理你。”他难得心情愉快，也没想和Asa对呛，一边盘算着怎那笔酬金一边哼着小曲。

      反倒是Asa有点不安。他在厨房里踱了两圈步，最后倚在洗手池旁的碗柜上抱起手臂，“你有计划了吗？我看这次的活儿挺急的。”

      “我早就有打算了。”Tom吹了声口哨，“Thomas早先就跟找说过这个警部从他那里买情报的事，也是我让他把我的联系方式给的警部。Thomas有个小情人正在那个窝点当差，会给我提供支援和情报。”

　  “那你打算怎么还他这个人情？”Asa叹了口气。

      “那老狐狸早盘算好了，他问我要你的使用权，让我把你借给他用一天。”Tom正刷着最后一个碗。

      Asa没吭声。他的所有权属于Tom，怎样使用他自然都是Tom说了算，就算是Tom把他卖了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力。Thomas卖Tom这么大一个人情，只借他用一天也是应该的。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拖了Tom的后腿，纵然他在任务中帮了他许多，但给他做护理却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即使是最廉价的保养液也会花掉Tom几乎全部的酬金。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Tom要花这么大价钱养着他，没了这笔开销Tom能比现在过得好很多，至少不会连吃肉都要盘算。

      “嘿。”Tom敲了敲他的脑袋，被Asa茫然的模样逗笑了。他不得不又摸了摸仿生人的额发。把那儿弄得翘起一片，“我没答应Thomas。”

     Asa愣愣看着他。Tom正背对着天花板上忽闪的灯泡，他打了个转站到Asa身边，同他一起倚在碗柜上，伸手搭在他肩上。”你可是我的所有物，别说用一天，就碰一下都不行。”

     Asa盯着那琥珀色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和他冰冷的蓝色眼睛不同，Tom的眼睛是有温度的，那是独属于人类的温度，他总觉得多看一会儿都会被那种热度灼伤。于是他很快移开眼睛，把目光垂下去落在自己脚尖上，“那你拿什么给他？他总不能白送你一份人情。”

     “三成的佣金，以及把他那个小情人从毒窝里提出来。”Tom坚了三根手指头。

     “我还是觉得这事不简单，你一定小心。”

     “没事。” Tom握住仿生人的手，把那只苍白的手牵至眼前，注视着上面那涌动着荧蓝色流光的伤口，“我会把你治好的。”

 
 
     Tom躺在床上时，Asa如往常一般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作为仿生人他的睡眠系统不如人类那样发达，但他也会通过休眠的状态积蓄能量。

     黑暗里只剩一双蓝色的眼睛闪看光。

     仿生人俯下身来，他注视着熟睡的人类，像是在亲吻他的鼻尖。

　　

      Tom凌晨时便睁开了眼。

      Asa还处于定时休眠的状态，他板正地坐在椅子上，面朝着Tom的方向，只是一双蓝眼睛里的光忽闪着，表明能量储蓄尚未完成。

      Tom抬手摸上了Asa冰冷细腻的侧脸。仿生人的外壳与人类的皮肤触感相似，甚至连纹理都处理得一样，只是更细腻，温度也更低些。

      三个半月，Asa陪伴了他三个半月。这并不久， 却让他几乎没有Asa前他是怎么一个人独自过活了。那些灰色的过往像是层层阴霾铺满了他的过去，唯一的色彩是Asa眼里那点蓝色。

      Tom不得不承认，他渴望陪伴。他原本是想找个随时可以舍弃的伴侣，但让他不会陷入太深，哪怕只是站在他身边不说话都好。他以为一个仿生人可以成为这样一个陪伴，但他有了Asa后，无可避免地有了牵挂。就像现在，他甚至不愿冒一点让他报废的危险，这有些太过了。

     也许是Asa的仿生设定太过逼真，Tom总有一种他是个真正人类少年的错觉。只有子弹擦过他身体破开一道荧蓝色的裂口时，他才能真正有身边的并非是人类的实感。他一直没给Asa名字，也是在拒绝把他当成真正的人类来看。

    可他还是没能忍住自己孤寂多年的心思，那一片灰尘里开出了花。

     是因为Asa，他想。

     晨光透过粗布窗帘打进来一层朦朦的光，Tom在薄光里捧起Asa的还未苏醒的额头。

      “你能给我一个吻吗？”他问。

      房间里如同他独自生活时一般寂静无声。

 
 
      “Thomas你就是个混蛋！”Tom翻身又躲过一梭子弹，朝着耳麦大吼。

　  “多谢夸奖。”耳机里传来Thomas悠悠的回复，“我定位到你了，这就来找你。”

      “放屁！你就是来找你那个小情人的！”Tom恨恨地唾了一口，“你早算计好的对不对？Mr. Highmore就是警部那个失联的卧底，你设计警部来找人暗杀毒贩头子，又把我的名字给了他，你这是逼我跟你来救他！”

     “嘿，嘿，别这么说嘛。”Thomas的声音被风声模糊，“警部端了贩毒窝点，我救到了Freddie，你拿到了酬金，一举三得嘛。”

      “我呸！”Tom跃上管道，“阴险小人！你再不来我就没命拿钱了！”

　 “就到了就到了。”Thomas 那边传来交火的声音，他该是已经进了这间废弃工厂，“话说你怎么没带你那个小仿生人来，我看他挺能打的。”

　  “我怕他再替我挡两次枪就成废铁了。”Tom哼了两声，“我自己花钱买的能不心疼。”

      “屁嘞，怕人受伤就直说嘛，你这次的钱不也是给他挣的？”Thomas那边“啧”了两声，在Tom开口前迅速堵上了他的话头，“往二楼来，就顺着你脚下那根管子走。我从楼外面上去，妈的，人太多了，我不适合近战。”

     他们到二楼时，楼梯口正坐着着一个棕发的青年。青年拎着一把膛管还冒着烟的枪，把脚边的尸体踢开，朝Thomas眯眼笑了笑。

     “啊哦。” Tom扫视了一圈已经被清理干净的楼层，再转身回来时，正看见Thomas揽着青年的腰给了他一个吻。

      Thomas只当没瞧见Tom手足无措的窘迫模样，回头去摸Freddie的头发，“有伤到吗？”

      Freddie摇头，“不碍事。蛇头跑去楼上了，我总觉得他提前知道了些什么。”

      他们提枪往上走着，Freddie还揉着额角，” 蛇头不只做毒品生意，我怀疑他在仿生人上动什么外脑筋。这是一家独大的生产帝国，命脉在LD工业手里。蛇头联合了几个也做不干净生意的头子，想从这上面赚钱。”

      “可他没们没有技术，也没有合法的销售渠道。”Tom不得不出声，他想起家里的Asa，与仿生人有关的事总能搅得他心神不宁。

      “这个就交给警方去处理好了，我们现在只需要送那蛇头去见上帝。"Thomas转着手头上的匕首。

      “蛇头一早派了几个人出去，我不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了，按说今天没有生意往来。”Freddie按住Thomas的手，“我不想回譬局，也是因为我查出蛇头跟警局内部有勾连，仿生人的事可能有人在暗中帮他。”

      Thomas猛地陷入静止，片刻后吐一句“糟了”。

      话音未落他们脚下的楼梯传来震动，热浪到达前Tom跳上了几步之遥的顶层，但他仍被爆炸带来的冲击刮得一个踉跄，脑子里全是轰鸣声在震荡。

      他看见Thomas从浓烟里爬出来朝他喊着什么，Freddie没了踪影。他木讷地摇着头，直到Thomas爬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来，他听见了Thomas在叫他的名字。

      “这是个圈套！”他终于听清了Thomas朝他喊的是什么，“与蛇头勾结的人是警部，上面令警部端掉蛇头的窝点，他怕牵连出仿生人的事，便想灭了蛇头的口。他担心Freddie查到他与蛇头的往来，便顺着这条线摸到了我身上。”Thomas拍了拍Tom的肩，“这事儿是我连累了你，我对不住你。”

      Tom浑浑噩噩听了个大概，他现在担心的不只是这个，“他把蛇头的行踪透露给你，又把我们的消息反透给蛇头，是想我们斗个两败俱伤，都死在这儿才好。”他扶着Thomas的肩站起来，往地上唾了口血沫，“只是现在你，我，Freddie都在这儿，却还有一个也知道这事的人。”

      他咬着牙，额角上的血流进眼睛也毫不自知。他面朝着烟雾里的人影握紧了枪，“Asa。”

      烟尘散去，日光落在天台上， 照出中间椅子上的人影。

      “Asa。”看清那人的第一眼Tom便挣扎着要上前，被手快的Thomas一把按住。Tom回过神来， 他的小少年静静倚在椅背上，身体轻微地痉挛着，眼底是黯淡下去的蓝色。

      “现在才是都到齐了。”椅子背后的人影也清晰起来，蛇头站在那儿，一手握着匕首，刀尖抵在Asa偏开的侧颈上，那儿的人造皮肤被割掉了，露出一块银色芯片。

　  那是Asa的生命中枢，盛放着仿生人所有的设定参数，就像是他们的心脏和大脑，一旦被破坏，仿生人便会成了一块毫无意识的铁皮人。他另一手里漆黑的枪管指着不远处相互搀扶的两人。

      “Freddie呢？那个出卖我的小贱人，我就看他不肯碰毒品，一定有问题！他是不是被炸死了？”蛇头笑着，眼睛里也都是血丝。

      Thomas没出声，只冷下了脸，斜眼看着被逼入死地的男人。

     “那老狐狸也是够狠，把这小子的位置透露给我。只是他太蠢，”蛇头拽起Asa的头发，“被我打着你的名号骗了出来。本以为有多难对付，但你似乎给他下了什么命令，他被系统限制，出门就成了废人。”

      Asa仰着头，胸口艰难地起伏着。Tom给他的指令是不能离开家，指令限制顺着神经电流通往他的整个身体，这本是为了保证仿生人对契约人的绝对服从，但此时这种限制折磨着他，像是人类的室息感和灼烧感，他的储能正急速下降。

     恍忽间他好像听见了 Tom的声音。

      “我不要了。”伴随着枪械落地的声音，Tom望向蛇头，“警部无非是想我们鱼死网破，把他的罪迹全消了。现在我不要这笔酬金了，这个任务我不做了。你放了我的人，我们也放过你，一命换一命。”

      蛇头怔了怔，枪口低落了片刻，随调转枪口抵住Asa的额头，疯魔般大笑起来，“你们放过我？我跟那老狐狸已经撕破了脸，他能放过我？”他提起Asa的领子将他从椅上扯起来拽到自己身前，“我没了后路，不如拉你们一起陪葬！”

      Tom压下Thomas随蛇头移动的枪口，往前走了两步，紧盯着蛇头匕首的刀尖和那点银亮的芯片，”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担心警部，我会去杀了他——”

      “Tom！”Thomas皱眉抓住身边的少年，却看见他红着一双眼，Tom反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放手。

      “只要你把他还给我。”Tom轻声道。

      蛇头已经退到了天台边缘，Asa难以站立，被拖得半个身子倚在男人身上，眼睛里还是一片暗色。

      “你可以相信我，他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而且——”Tom咧开嘴笑了，“我爱他。”

      这三个字出口时，那被扼住咽喉的仿生人眼里流转出荧蓝色的光，只是流光隐于额发之下，连离他最近的人都没有察觉。

      这三个字出口时，天台外跃出一个黑色的影子，风声与刀锋碰撞出簇簇响声，直冲蛇头而去。

      男人抵在Asa芯片上的刀尖移开，去接背后破空而来短刀。金属在空中相接发出铮铮脆响，Freddie还没落地，蛇头只觉得怀里一空。

      Asa在他分神去应付Freddie时从枪口下脱出，同时出手握住蛇头持枪的手臂猛然发力，一手顺着断骨上移至肩膀卸了他整条胳膊，另一手去接住了落下的手枪。

      Asa将枪口落在蛇头额头上时，风声还未停，Freddie缴了他的匕首，抱着手臂站在一旁。

      没等Asa和Freddie动手，蛇头胸口多了一个血窟隆。

      Asa松了手，凭那具身体倒下去，抬头正对上Tom枪口后的双眼。

　  Tom又朝他笑了笑，“说好的，我的活儿。”他把枪还给Thomas，在Asa倒下去前奔过去接住了他。

      “没电了？”Tom揽着他肩问，他小心地护住Asa侧颈上裸露的芯片，生怕刮蹭到那儿。

      Asa点点头，随后又有气无力道，“说了多少遍了，那……”

      “那叫能量。”Tom接过他的话头，“没事儿，你睡吧，我带你回家。”

      Asa又点点头，眼皮慢慢拉坠下去。

      “疼吗？”Tom轻轻摸了摸他的侧颈。

　  Asa轻轻点头，已经合上眼睛的脸上透着点委屈的意味。

     Tom被逗笑了，他的手指碰上Asa合上的眼皮，俯下身来在那儿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你爱我吗？”他最后又问道。

     怀里的仿生人仿佛已经耗尽了能量，很久都没有动静。

     天台上风又刮了起来，日光透过云层落下来，浅光里少年的下巴微不可察地轻轻点了两下。

  

     Asa再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泡在荧蓝色的保养液中。

     “HB0129号战斗型仿生人，各项数据已恢复正常标准。”电子声随着玻璃罩一同打开，Tom正趴在外面笑眯眯地望他。

     Asa只觉得身体轻快，似乎骨骼的磨损都不存在了。他抬手摸上自己的侧颈，那儿的芯片已经重新被表层皮肤覆盖起来。

     “我去警部那儿以勒索的方式要回了我的佣金，”Tom把他从保养液中扶起来，“然后Freddie把从蛇头那儿拿到的证据汇总交了上去，警部已经被拘捕了。给了Thomas他的那份后我还剩了不少，就带你去做了维修，又换了保养液。”Tom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发，“虽然不是最贵的，但比之前那种好很多了，而且我还能为它多付上一段时间的账。”

     Asa点头，“我去洗个澡。”

     Tom的目光在他已经恢复光洁的后背上逡巡，捏着下巴好一会儿还是开口了，“其实……售后部门告诉我，保养液能从外部修复你的皮肤组织，而人类的体液可以帮你更快地恢复能量和提高自愈速度。”

     Asa脚下一滑。

     “售后还说，你的瑕疵在这方面不受影响。”Tom又道。

     Asa沉默了一会儿，侧过身来看他，“我不是情感型仿生人。”

     “那并不妨碍你产生情感，不是吗？”Tom走至他身边，“我向他们确认过了，你被标记为假疵品，是因为作为一个暴力型战斗仿生人，你不但拥有痛觉，还拥有了情感。”

　  Asa默不作声。

　  “你知道我给你的命令限制设定的解除口令是什么吗？”Tom望着他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

　  “爱。”他揽住仿生人赤裸的脖颈与他额头相抵，“我爱你。”

　  晨光之下，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惦念已久的吻。

END（tbc).

　　

*体液补魔被我吃了，有时间的话再把这锅肉炖了

*Sex Education一刷完了，傻太好搞了，盘他！！

*下一篇见❤